《哥布林是怎样炼成的》第36章

  人到中年,回首往事,每个人都有无数个遗憾,甚至在遗憾中渐渐成长。之所以认为那是个遗憾,是因为你没有感受到那段未知的剧情。也许是一个悲剧与你擦身而过,幸运的避开了,也许是完美的幸福你此生所向,却又遥不可及。

  高中二年级刚刚开学的第一周,我们班轮到了全校值日这个任务。这事情以前从未经历过,但一直有看到其他班级在做,也是每周轮流,全校循环,有人计算过,高中三年里也许会被轮到三次。听上去好像任务艰巨,高端大气上档次,其实说白了就是打扫卫生,整理校园,管理秩序,等等的杂活烦事儿。

  不过也有好的事情,在这一周时间里不用上课,也没有任何的作业,全脱产,哈哈。一大早到学校里就开始工作,一直忙到放学为止,工作量也不是很大,因此大家都没有怨言,乐在其中。

  全班48个同学要分配到全校的各个角落里担任各项工作,公平公正,合情合理的分配是个伤脑筋的事情。男壮和黑妹拿着学校的岗位分布名单,纠结了大半天才走上讲台宣布。

  “兄弟姐妹们,工作岗位的分配确实有些伤脑筋。有些活儿重,有些活儿烦,分到谁的头上都是倒霉,但总要有人承担,我也是没办法,你们别怪我。”,男壮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对大家说道。

  “所以我们想了个办法,随机分配,私下协调。按照学号来分配工作岗位,分到什么就是什么,然后你们私下协调一下,如果要交换岗位,商量好了之后到我这里来登记做更改。”,黑妞一手拿着学号名单,一手拿着工作岗位无奈的对大家说道。

  全场没有异义,毕竟都是快成年的人了,没有那种婆婆妈妈的事情,换句话说,只要不上课,干什么都是乐意。

  随后男壮和黑妞在讲台上一边报学号,一边分配工作岗位,很快就把这任务给解决了。本以为私下协调会非常热闹,没想到这事情竟然没有发生,大家对随机分到自己头上的工作岗位,随遇而安。

  我不知道和谁分到了一起,只知道被分到了四楼机房,主要的工作是打扫机房的卫生,然后就是站在四楼机房门口管理秩序。想想也挺搞笑的,机房四楼可是人最少的地方,在那里有什么秩序需要管理的?有谁会在四楼机房门口乱丢瓜皮果壳的?机房那种地方进进出出都要穿鞋套,平时就干干净净的,要是有人敢捣乱,早就被计算机老师扔出去了。

  有几个哥们儿已经乐的合不拢嘴了,他们被分到了食堂,不但可以在食堂偷懒,还可以偷吃饭菜,真他妈爽!

  有几个哥们儿就倒霉了,被分到了学校大马路上,以后每天不但要把大马路扫的干干净净,还要保持整洁,有人乱丢垃圾,还得立刻捡掉,简直跟他妈狗一样。

  不过最舒服的工作其实是那几个被分配到图书馆的女同学,我觉得男壮肯定动了手脚,凭什么把她们分去图书馆?而且那几个姑娘平时就特别爱看书。看来在未来的一周里,她们每天在图书馆里看书闲聊就可以了。

  任务分配完毕,工作岗位交代清楚,散会,放学,回家。开学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同学们都急着回家玩电脑,也没有闲情置留学校,除了那几个留在学校里等人走完以后谈情说爱干点坏事的骚货。

  按照昨天安排好的工作事项,第二天一大早到校后就直奔了四楼机房向老师报道。没想到我是最晚的,和我分配在一起的是另外三个姑娘。不,那时候应该还是三个女同学,分别是小陈,小敏和小刘。小刘,就不多说了,长得相貌平平,我本身就是个外貌协会的,早就把她忽略了。

  而小陈和小敏就不一般了,小陈身材高挑,模特气质,相貌清纯,长相甜美,算得上是班上一枝花。小敏更是身材火辣,武媚妖艳,亭亭玉立,楚楚动人,一身绿色的校服完全掩盖不住她性感的身段。

  要是换做现在我一定会谢天谢地,居然和三个姑娘分到了一组,这辈子修来的福气,而当时我却全然不知,毫无察觉。

  四楼机房平时就十分安静,只有一个机房的管理老师,她是个书虫,平时就坐在办公室里看看小说,办公室不大,就她一个人。再加上机房安全设备齐全,就好像与世隔绝一般,她到学校里来只不过是闲坐混饭。这也是我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的,当时完全不知道,觉得她作为一个计算机机房的老师,平时应该也挺忙的,老是拿着本书,应该是刻苦钻研学问。

  “你终于来了,等你很久了!”,小敏冲着我轻声喊道。

  我见她们三人站在老师的办公室门口,有些困惑不解,“怎么了?我没迟到吧?这么早来干嘛?”

  “老师说,等人到齐了再分配工作,我们等了你半小时了。”,小陈望着我,无奈的说道。

  “啊?就我们四个人?这么隆重?有必要吗?不就是个打杂的活儿嘛。”,我抓抓脑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四个人还整了整校服,一本正经的走到了老师办公室门口,喊了一声,“报告!”

  现在回想起来,感觉特傻逼。这一声响彻了整个四楼机房。那都怪我,我喊的特别响,就跟个神经病似的。正在认真读书的计算机机房老师吓了一跳,书都掉在了地上。

  只见她快速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整了整眼镜向我走了过来,说道,“轻一点!四楼机房,保持安静。”

  “哦……”,我之前就知道四楼计算机机房的老师特别喜欢安静,方便阅读,难道这就是四楼机房保持安静的原因吗?

  “老师,我们要做点什么?请您指示工作。”,小刘姑娘一边卷起校服的袖子,一边迫不及待的问道。

  机房的老师好像对我们的到来并没有十分期待,反而有些厌烦。她走出办公室左右望了望,犹豫了一会儿对我们说道,“这样吧,你们先擦一下机房的电脑吧,记得不要用太湿的抹布。”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看得出心中暗暗自喜,四楼机房就这么大点地方,五十台电脑四个人三两下就搞完了,难道就这么点工作吗?

  “哦,好的,老师工具在哪里?”,小敏姑娘问道。

  老师眼睛一瞪,回复道,“工具不是你们自带的吗?我这里是机房,只有电脑,哪有什么工具?这样吧,我任命你为小组长,去学校里问问,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

  “啊?哦……”,小敏姑娘有些茫然,不过马上点头表示听明白了,转身下楼去了。

  剩下我们三个人站着,有些不知所措。机房老师回办公室坐下,继续看书,抬头望了我们一眼,感觉有些碍眼。于是说道,“你们到外头去等吧,工具来了就开始工作,完了告诉我一下。”

  “哦……”,三人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来到了旁边的机房教室门口。

  机房教室平时就干干净净,进出都要穿鞋套,里面几乎一尘不染,老师让我们打扫机房,感觉有些搞笑,也许她也只是为了完成学校分配的任务吧。

  三人在机房教室门口呆立许久,趣不相同,无话可谈。那个小刘姑娘全名叫什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大家一年同班同学,简直就是白混了。谁让我把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了玩游戏上,而不是班上的交际呢?现在连同学的名字都叫不出。

  “打扫机房这么点工作,我们四个人好像半小时就能搞完吧?接下来一整天干嘛呀?可以在机房里打游戏吗?”,我傻傻的问道。

  “你想得美,待会儿做完一定还有其他工作呢。”,小陈姑娘在一边嘀咕道。

  对,想想很有道理,学校就知道压榨学生,让学生放弃学习的时间来给学校打扫卫生,简直不可理喻,学生在学校里是打扫卫生的吗?学生到学校来是为了学习的。

  还好我没有将这番话说出口,要不然他们一定笑翻在场。

  没多久后,小敏姑娘拎着两个水桶和几块抹布从楼下跑了上来,一口气爬上四楼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道,“工具领来了,一楼勤杂室发的。”

  “啊?我还以为会有个吸尘器什么的,就两个水桶和几块抹布,怎么搞?”,我盯着这两个水桶,无奈的问道。

  “哈哈,你想得美,赶快动手吧,取水擦电脑。”,小陈姑娘捂嘴笑道。

  三个姑娘眼睛都盯着我,意思好像是让我赶快去取水一样。想想也是,就我一个男人,难道让她们几个姑娘去提水吗?学校的厕所设计也十分脑残,一三楼是男厕所,二四楼是女厕所,我他妈还要拎着水桶跑到三楼去,简直就是神经病。

  不过当我一口气提了两桶水上来后,三位姑娘都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随后四个人做了世界上最傻逼的清洁工作,将抹布在水桶里弄湿,搅干。然后在每台电脑上涂抹一遍,也不见灰尘,整个机房打扫完毕后,两桶水还是干净的……

  看了看手表才过了半小时,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作为刚刚被任命的小组长,小敏姑娘跑去了机房老师办公室,我们其他三人等着边上侧耳倾听。

  “老师,机房的电脑我们都已经擦过一遍了,接下来干嘛?”,小敏姑娘站在办公室门口问道。

  “哦,好的,那你们休息一会儿,接着擦一下,机房教室的地吧。”,老师的口吻有些随意,好像并没有详细的计划似的。

  “哦,知道了。”,小敏姑娘礼貌的点了点头,转身向我们走来。

  四楼机房教室地面都是地板铺成的,平时就干净的闪闪发亮,同学们进进出出都穿着鞋套,教室的窗户为了防尘也从未打开过,用的都是空调。如果一定要打扫,用抹布擦一遍,也是合情合理。

  我他妈又去了三楼男厕所,重新提了两桶水上来,大家搅干了抹布趴在地上开始擦地。教室就这么大点地方,四个人趴在那里忙乎,半小时不到就全部擦完了,比擦电脑还快,毕竟是地面,平平整整的,一来一去几下就完成了,整个教室擦完两桶水还是干净的……

  这真他妈是作孽,两桶水这么干净,只能体现出我们工作不认真,但是机房环境特殊,就是这么干净,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作为小组长的小敏姑娘又跑去了老师办公室,在门口喊道,“老师,我们地面也擦完了。”

  老师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不停的打断她阅读小说。随着一阵脚步声,她起身走了出来。我们几人本坐在地板上,立刻起身接受检阅。

  她望着我们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不太自然,邀我们都坐下,别太严肃了,看得出来,她是一位十分体谅学生辛劳的好老师。

  随后她纠结了一会儿,一副难以启齿的样貌,组织了一下语言对我们说道,“同学们,其实我们四楼机房的工作量不大,所以你们的工作是全校值日生当中最轻松的。但千万不要声张,以免被其他小组拉去临时帮忙,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接下来你们可以休息一下,温习一下自己的功课,学习一下课外拓展的知识,但不要聚众聊天。你们分成两组,两人一组,分别到机房的一前一后管理。主要是管理卫生,进机房必须要穿鞋套,不能乱丢垃圾。其它也没什么事情了,午饭时间你们早点去食堂吃饭吧,下午记得带些纸过来,擦一下窗户玻璃。”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心中早已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老师长得斯斯文文,和她的心肠一样善解人意,对我们如此照顾,真是感激不尽。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一口气能说出这么多话,而且头头是道,合情合理。

  说完老师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继续拿起小说,闷头看书。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三女一男如何分组,有些伤脑筋,最后用了传统的方案解决了问题,黑白配。

  四人站在一起围成一圈,傻傻的喊出口号,“黑白配,黑白配……”

  对于我来说完全无所谓,只要不和小刘分在一组就可以了,其她两个女同学都挺养眼的,结果我和小陈姑娘分在了一组,蛮好。

  我们把水桶和抹布放好之后,各自去了机房的一头一尾管理秩序。说是管理秩序,其实就是在那边闲逛,看看有没有人违反纪律,提醒一下,仅此而已。通常只有在下课的那几分钟里需要管理,其它时间都是上课时间,一个人都没有,傻站着发呆。

  我和小陈姑娘来到了机房的尾部,这里是一个转角处,视野较好,整个校园尽收眼底。两人就这么呆呆的靠墙站着,四目相对,无话可说。

  天气不错,温暖适宜,蓝天白云,微风徐徐,随着楼下传来的几声吆喝,我们低头望去,那是一些被分到学校大马路工作的同学们,他们的活动引起了我俩的注意。

  以前听说被分到学校大马路工作是最辛苦的,现在亲眼所见,简直跟狗一样,本以为只要将大马路扫干净即可,可没想到还要用拖把拖的干干净净,然后还要每15分钟安排人过来洒水,保持路面干干净净,一副刚刚打扫完的样子,不知道是演给谁看。

  大马路两边是绿化带,几个同学正拿着大剪刀在那边修剪枝叶,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学会了修剪植物的技能,也许是在那边随便乱剪吧,不管怎样摇身一变成了学校的园丁。

  “哈哈,你看,那是男壮。”,我指着楼下那几个正推着小三轮车从大马路经过去向厨房的同学,对身边的小陈姑娘说道。

  “是啊,男壮肯定做了手脚,把自己分到了厨房,在那里可以偷吃不少好菜。”,小陈姑娘得意洋洋的笑着,转头对我说道。

  “是啊,你看他的肚子,刚进来的时候还有六块腹肌,现在全变成一块年糕了。”,我指着男壮调侃道。

  “哈哈,是啊,体育课你们跑步的时候,他的肚子还晃来晃去的,听说以前是运动员,所以运动量大,现在停止运动,反弹特别快。”,小陈姑娘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他完蛋了,这次在学校厨房里工作,又得重好几斤吧?”

  “绝对是,毫无疑问!你知道他有个女朋友吗?是外校的,上次放学我看到在校门口等他,长得还挺漂亮的。”

  “是吗?我完全没注意到。”

  “你和班上其他几个男生一样,天天闷头打游戏,从不关心人情事物。”

  “啊?……好像是的……”

  我和小陈姑娘两人站在那里吹吹风,聊聊天,不知不觉的话就多起来。聊班级里的人际关系,是非八卦,聊学校里的教育课程,电脑知识,聊对未来的理想工作,生活向往。

  两人站在那里也无事可做,随便闲聊,一直聊到厨房里吃的饭菜质量,不知不觉的,几天下来,两人变得有话就说,无话不谈。有时两人笑着四目相对,突然发现对方是异性,心里不免有些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对!那是恋爱的感觉,这让我想起了许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