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在国际间走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进进出出都要隔离,耽误时间就不说了,无聊的隔离让无数人抓狂。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急着回国,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按兵不动是最佳方案。
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从新西兰到中国,总共隔离时间加起来一共是一个月。分别是,进入中国后隔离两周,返回新西兰后再隔离两周。至于在中国隔离完两周后,还要到地方省市居家隔离一周的规定,每个地方的政策不一样,我也不太清楚,听天由命吧。
对于我来说,隔离不是一件令人抓狂烦躁的事情,平时就喜欢安静,静下来写一些东西。在隔离酒店里,反而让我如鱼得水,再也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了,完全可以安心的投入到写作当中去,仿佛身处另一个空间,与世隔绝,专心修炼。
一位印度裔的出租车司机戴着口罩,淡定的驾车,载着我驶入了奥克兰国际机场。记得上一次回国还是三年之前,整个机场里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片繁忙有序的景象。而现在环视四周,空无一人,交通红绿灯仿佛只是一个无用的摆设。再加上新西兰一如既往的蓝天白云,仿佛让我身处另一个无人星球一般。
出租车直接在机场大厅正门口停下,换做以前还需要排着长长的车队在指定的接客处才可以停泊下客。疫情让整个世界都停摆了下来,机场就是最好的见证。
走进空无一人的机场大厅,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现在每周只有一架飞机从新西兰的奥克兰起飞,飞往中国上海。其它航班也是寥寥无几,可想而知整个机场有多么的空旷如野,了无人烟,寂静无声。
纽航登机窗口一目了然,拖着我的行李箱快步走了过去,那边终于看到了几个人。还没走近,就听到尖锐刺耳的语调,好像发生了一些争执。
走进一看,是一位长得眉清目秀的黑发女子,她正用一口蹩脚的英语,向两个洋人地勤抱怨。此女子中等身材,黄金比例,柳眉大眼,马尾长辫,穿着朴素,神情激动。一副急于表达,又束手无策的样子,显然英语不是很好,听口音绝对是中国人。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我对那位女子说道。
她立刻转过头来望着我,流露出一丝微笑,仿佛看到了希望,终于有一个同胞可以帮忙翻译了,而我却被她吓了一跳。
此女子另一侧脸被一条长长的刀疤覆盖,从眼角一直到嘴角,十分明显,应该是刀伤。我停顿了一秒,这个有些年份的刀疤仿佛透露着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不过我立刻回过神来,露出了勉强的微笑。
“大姐,你能帮我翻译一下吗?这两个洋人一定要我戴口罩。而我没有口罩,并且已经得过了新冠,有了免疫能力。”,此女子焦急万分地对我说道。
“好的好的,稍安勿躁。”,我安慰了一下此女子激动的心情,随后便开始帮忙翻译。
疫情期间,航空公司有规定,乘客必须全程佩戴口罩,以免被传染或传播病毒,即使是已经康复的人也不例外。
此女子听后显得有些无奈,但最后还是接受了,只不过身上没有带口罩,有些不知所措。我递过去一个自己备用的n95口罩给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的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显然十分感激,尽管左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看着有些别扭,但完全不影响她仪态万方的气质和曾经貌美如花的脸蛋。
她缓缓伸手接过了口罩,礼貌的对我说道,“真的太感谢你了,真不好意思,谢谢你。”
我也礼貌的回复道,“不客气,没事。”
“那个……不好意思,大姐,我还想问一下,g28登机口在什么地方呀?”,正当我要转身时,她又腼腆的问道。
这位姑娘给我一种人生地不熟的感觉,仿佛刚到新西兰不久,或者没有坐过飞机,这让我十分好奇,问道,“你一个人吗?你一个人回国吗?”
“是的,我第一次回国,不太搞得清楚。”,她冲着我傻傻一笑。
这傻傻一笑,让我感觉她不是那种十分做作的人,还非常具有亲和力,应该是那种不懂就问,有错就改,实事求是的丫头。
同时也意识到g28登机口也是我正要去的地方,毕竟在疫情期间,航班非常少,每周只有一架飞机从新西兰飞往中国,而且还一票难求,很显然我和她是同机的乘客。
“走吧,我和你一起过去,我也是g28登机口。”,我冲着前方一指,转头对她微微一笑。
她露出了激动的笑容,拎起随身行李就跟了过来,“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大姐。”
“不客气。”,尽管我礼貌的回复了她,但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舒服。一口一个大姐,显得我和她之间年龄相差巨大,甚至存在着好几代的代沟,但通常情况下,人家都叫我大姐。所以我觉得这个丫头没什么社会经验,说话心直口快,口无遮拦,通常这样的人心底都十分善良。
一路上我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心里琢磨着,这丫头已经得过了新冠病毒,身带病菌,该不会传染给我吧?像我这把年纪要是被传染上新冠病毒,肯定会落下病根,搞不好一命呜呼。所以,一言不语的把她带到了登机口,两人便挥手告别,各自找地方坐下。
登机口大多数都是黑头发的中国人,各自保持着两米以上的距离而坐,很显然中国人都比较惜命。有几个人甚至穿了一身的白色防护服,看上去十分夸张,很显然他们更惜命,通常情况下,那些人一定很有钱。
机场所有的商店都关闭了,除了这一个登机口,周围空旷一片,了无人烟,往日曹杂繁忙的候机厅里寂静一片。
没多久后就开始办理登机手续了,这也是我前所未见的登记状况,所有人都保持着2米以上的距离,静静的等候,一个一个有序的进入。
我拎着随身行李排在最前面,心里不禁暗暗发笑,保持两米距离又有什么用呢?到了飞机上,大家还是挨个坐着,闷在同一个封闭空间里,而且还长达十个多小时。幸亏我已经打了两针疫苗,心里有了几分安定。
登机时气氛确实变得有些紧张,主要是看到往日漂亮的空姐们都穿着白色的防护服,就像科幻片里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
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放好了随身行李,将笔记本电脑塞到了座位下面,闭目养神。自从成为了一个签约作者以后,感觉突然失去了写作灵感。以前主要是写一些记实为主的故事和小说,尽管后来还尝试了写了一些科幻内容,但自己始终都不是很满意。
毕竟我不是一个想象力丰富,思维开阔,拥有超前理念的年轻人。唯一收到读者好评回馈的也只有是一些记实类的故事了,毕竟那些故事都是真实存在的,我只是添油加醋,并不需要胡编乱造,也没有胡编乱造那个能力。
为了写一些源于生活的真实故事,我变得越来越八卦。喜欢打听别人的生活隐私,婚外恋情,劈腿过程。甚至有的时候想去当一个神父,我觉得在小黑屋子里,那些来祷告忏悔的人肯定有很多离奇的故事。那些真实的人生故事,都是我写作宝贵的灵感来源。
手头的这篇小说《追云》,已经停写了一个多月,故事线人突然不见了,也许是无节操的追问隐私,让她感觉有些羞愧,拉黑了我的微信。之后的故事也无法预料,难不成要我胡编乱造结尾吗?
胡编乱造或者是写一个开放式的结尾都不重要,有哪个故事不是胡编乱造瞎扯淡的呢?但这对于我,一个写记实类真实故事的作者来说不行,添油加醋可以,胡编乱造就是不讲武德。说错了,是不讲文德。
算了,还是再等等吧,也许等疫情过去,线人又会出现。故事的真实性才是重点,而不是随意结尾,快速交稿。
其实我挺讨厌坐飞机的,每当飞机升空和下降时,耳膜都会疼痛难忍,无奈之下,只有塞上耳塞,假装睡觉,睡着了最好。可疫情期间坐飞机,如同上战场一般,人心惶惶,怎可能睡得着觉呢?
我戴的是n95口罩,密封性较好,除了能闻到自己的口臭味之外,别无它味。可不知何时突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这味道十分熟悉,似曾相识。我意识到,应该是一位女士坐在了我的边上。
睁开眼睛,转头一看,原来是她,刚才那个左脸带刀疤的丫头。她也下意识的转头一瞄,发现是我,柳眉一弯,大眼一眯,在口罩下露出了半张笑脸。
我也礼貌的向她点了点头,可她突然将口罩取下,吓得我往边上缩了一寸。我的反应有些夸大,显然被她发现了。
只见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口香糖塞进了嘴里,随后便立刻戴上了口罩,再次冲着我微微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大姐。”
“没,没关系。”,我勉强一笑回答道。
“我最讨厌坐飞机,上次起飞降落时,耳膜都痛的受不了,只能不停的搅口香糖,那样会好受一些。”,她向我解释道。
我向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寒颤道,“对,我也一样。”
她立刻递过来一条,“你要来一条口香糖吗?挺管用的。”
“不,不了,谢谢,我有这个。”,我拿出两个耳塞在她面前晃了晃,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随后周围一片寂静,也听不到她对我说什么了,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切安心落意,只等飞机起飞。很奇怪,感觉这个小丫头有着十分强烈的亲和力,这绝对不是因为她年轻貌美,毕竟左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完全可以用“破相”这一词来形容。
通常女子脸上要是有如此长一条刀疤,肯定闷闷不乐,愁眉苦脸,更何况本是貌美如花的一张脸蛋。而她却毫不顾及,总是洋溢着青春甜美的笑容,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让人感觉有着与众不同的亲和力,以及面对人生不幸无所畏惧的勇气和魄力。
作为一个观察细致,经常写作的人,我开始琢磨起她那条长长的刀疤,猜想着会是怎样的一个故事。看那条伤疤的样子,很明显是刀伤,一刀砍在脸上,凶残暴力,干净利落。难道这小丫头和其他男人有感情纠纷,被寻求报复了?看她的样貌也不像是水性杨花之人,难道是家里惹上了黑社会?或者是家庭暴力失手误伤?不管是哪种可能性,总觉得这小丫头挺可怜的。
飞机缓缓移动,在跑道上开始加速,一阵颠簸后身体一沉,我脱离了地面。随着高度不断的拉伸,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耳膜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响声。转头一看,身边的小丫头正皱眉闭眼用力地嚼着口香糖,有种硬着头皮上战场的感觉。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持续拉伸,飞机终于开始平稳飞行,厕所也开放了使用,漫长的十个多小时航程正式开始了。周围的旅客有的看电影,有的听音乐,展现出各种无聊和无奈的姿态。
但这些时间对于我来说远远不够,必须抓紧每分每秒,尽快完成上一部小说,拿出笔记本电脑,琢磨着如何写一个漂亮的收尾。正当我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对于剧情的结尾纠结不定时,边上传来了小丫头的声音。
“追云?大姐,你是个作家吧?写的是小说还是剧本呀?”,小丫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电脑屏幕,好奇的问道。
我谦虚一笑,“作家倒不至于,作者罢了。写的是小说,一些以记实题材为主的故事。”
“现在网络上好多写手和小说,不是穿越就是后宫,不是重生就是修仙,同个大纲模子,同个商业套路。不过好像挺火的,大家都喜欢看,所以写那些内容一定很赚钱。”,小丫头一副斥之以鼻的样子。
看不出小丫头对文学还挺有研究的,至少懂得关注网上的文学风向,我无奈向她吐槽道,“现在的文学已经被商业污染了,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正儿八经的内容很少,既不赚钱也不受人待见。”
小丫头瞪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理解地点了点头,含蓄的问道,“所以记实类的故事一定没什么收益,对吧?”
“对,没有收益。但我写作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古怪离奇的人间经历和悲欢离合的真实故事。纯文学,不商业。”,我一副不屑一顾,大义凛然的表情对她说道。
没想到小丫头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无比崇敬的神态,语调还带有些感动,“像你这样不为商业利益而写作的作者已经很少了,看你写的东西一定不会是浪费时间,而且受益匪浅。”
“你过奖了,纯属个人爱好,花了大把时间写作,没几个读者。”,我傻笑着对她说道。
“我就很有兴趣拜读啊,去哪里看你的文章呀?我喜欢看一些真实的内容,胡编乱造的是浪费时间。”,小丫头眯着眼睛,笑着对我说道。
说实话,心里一阵激动,写作这么久了,从来没有遇到像这样的人,真心诚意的想拜读我写的东西。立刻拿出便签本,在上面写下了我的名字和网址。
“西兰猫,xilanmao.com!”,小丫头瞪着眼睛读了一遍,不禁笑出了声音,“您的笔名真可爱。”
我俩相视而笑后,便开始各忙各的,不再相互打扰。无意间我转头撇了一眼,发现她正在认真的阅读我那篇《追云》,十分欣慰,看来又多了一个粉丝。
飞机上可以上网,确实方便了很多,随时可以查询资料接收邮件,一刻不耽误。但是对于上一篇小说的结尾真是伤脑筋,就算是胡编乱造一个结局也得具备真实性,在网上查阅了很多相关案例后,还是束手无策。
忙碌了大半天,十小时的航程很快就要过去了,就在飞机进入中国领空时,身边的小丫头拍了拍我,问道,“猫姐,后面的章节呢?”
转头望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我惊奇的发现她已经读完了整个故事,就等着大结局了,阅读能力还挺强的,不过好像也就16万字,几个小时确实可以读完了。
我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这么快就读完了,读明白没有啊?”
“当然啦,我闲来经常看书,虽然不是一目十行,但也心灵神会。故事很精彩,也很真实,可想而知,但后面的章节呢?”,小丫头瞪大了眼睛追问道。
我无奈地对她说道,“因为这确实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但是线人最近消失了,无法联系到他,所以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到底变成什么样了。我不想胡编乱造,所以耽搁了。”
本以为小丫头会十分失望,可没想到她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觉得你做的很对,宁可耽搁,也不要胡编乱造,毕竟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十分感人。我会一直关注大结局的,希望你能尽快联系上故事的主人公。”
我对她无奈一笑,“我一直在尝试联系他,根据你的建议,宁可耽搁,也不要胡编乱造。”
说完我俩相视而笑,这让我感觉到了十分欣慰,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粉丝,正儿八经的给我提意见。尽管我的小说有些夸大其词,添油加醋,没想到这小丫头还认真的读完了,信以为真。看来她是个心地十分善良,脾气耿直的人。
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要降落了,整理一下东西休息一会儿,等待着我的是一个长达两周的隔离期。转头望了一眼小丫头,她正在收取邮件,不小心看到了邮件的标题,让我吓了一跳。
“欧里集团股东会议……内部重组……”,我立刻转回头来,没想到小丫头还挺有来头的,应该是某个集团公司的秘书吧,总不可能是股东或董事长吧。
写实类的作者不免有一些偷窥心理,我不由自主地又将眼睛撇向了她的电脑。只见她打上了几个字,“……已阅,详细等我到了后在商议。”
随后她便发出了邮件,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行李。现在我觉得她应该是某个集团公司的高管,真看不出这小丫头如此能耐,这让我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知道她的人生是怎样的一个经历。可是这毕竟是一面之缘,飞机已经缓缓开始下降,不管怎样,祝这个小丫头一切顺利,幸福美满吧。
我再次戴上耳塞,闭上双眼,小丫头也开始嚼起口香糖来,皱起眉头。随着飞机缓缓的下降,我的耳膜又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痛楚,落到了地面上。
向窗外望去,国内的机场也是一片空旷,等待着我们的是两辆大巴车和一整队身穿白色防护服的隔离工作人员。
“大姐,保重!”,小丫头拎起行李,蹦蹦跳跳的快速走到了前面,迫不及待的下机。
我微笑着向她挥了挥手,心里默念道,祝你一生平安。
当我慢吞吞的拎着行李下机后,一辆大巴车已经开走了,几个身穿防护服的防疫工作人员对我大喊道,“欢迎回祖国。”
听到这句话令我感动不已,就怕他们说我千里投毒,防疫工作人员还帮我提了行李箱,一切都安顿好后上了大巴车,向着隔离酒店出发而去。
大巴车上也是一人坐两个位子,保持间隔,以防传染。一路上不见行人,周围大多数的店面都已经关闭了,看来在疫情下全世界都是一个样子。
大巴车奔波了三个多小时后,终于到达了隔离酒店。回国前我在网络上看了一些资料和视频,对隔离酒店有一些恐惧。据说条件非常艰苦,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这家隔离点还像模像样的,如家快捷酒店。
一个一个的下了大巴车,立刻被做了核酸检测,马上出结果,阴性,蛮好。同时行李已经放在了酒店门口,服务非常周到,难道是对国外回来的海外华侨特别优待吗?
我被安排在了四楼最后一间,上楼前一直在担心,隔离房间会不会没有窗户,没有阳台?如果那样的话,真的会被闷死的,就和坐牢一样。打开房门后,心情豁然开朗,不但有阳台,还有窗户,而且还是一个大床房,不错。
打开阳台门,走出去吹吹风,虽然此时此刻已是半夜,周围一片寂静,灯火聊聊无几,但相信白天一定风景优美,环境惬意。
但发现有点奇怪,为什么我这个房间的阳台与边上房间的阳台是连在一起的?虽然是两个独立的阳台,但中间的间距不到一只手掌。抬起腿来,甚至可以直接跨过去,这种设计倒挺奇怪的,环视四周发现其它的阳台都挺正常的,只有最后两个房间的阳台是连在一起的,或者说靠的非常的近。我觉得应该是设计上的失误,或者建筑时的误差造成的。
看来没事少到阳台上来,要是边上的住户阳性了,很容易会被传染,或许边上根本没有住人吧。刚到国内,虽然心里有些兴奋,但已经累的精疲力尽。洗了个澡,赶紧睡吧,明天早起开始工作,打算将另一部科幻类的小说尽快完稿。
一大早就听到一阵敲门声,起床打开房门一看,早点已经放在了门口,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真不错。只不过连说声谢谢的机会都没有,防疫人员已经不见踪影。
拉开窗帘,阳光明媚,蓝天白云。拿着早点边吃边走出了阳台,深深吸了一口祖国大地清晨的空气。向下望去,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少,没有以前那种车水马龙的繁荣景象。
“猫,猫姐。”,边上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而且还十分耳熟。
转头一看,声音来自那个飞机上的小丫头,她居然就隔离在我的边上。后来想了想也不奇怪,两大巴车的人拉到这个隔离酒店来,肯定都是同一架飞机上的,巧就巧在她和飞机上一样,就在我的边上。
我立刻戴上了口罩,然后再向她打招呼,生怕被传染一样,而她却笑个不停,说道,“猫姐,别怕,我已经得过新冠病毒了,半年里不会再被传染,也不会传染给别人,你放心吧。”
“真的吗?”,我半信半疑的问道。戴着口罩确实十分难受,无奈之下我还是相信了她,取下了口罩。在一个小丫头面前窝窝囊囊,贪生怕死,不是我的作风。
随后我俩便在阳台上边吃边聊,闲谈家常。隔离两周的日子,本来会十分无聊,但现在有个小丫头相伴,聊天解闷,十分惬意。
我和小丫头促膝长谈了好几天,聊了人生,聊了爱情,聊了婚姻,聊了金钱,聊了对世界的三观,聊了自己的生活经历。发现这个小丫头虽然人挺小,但是还蛮老道的。
小丫头了解了我的人生经历后,觉得我是个十分可靠可信的人,便开始向我透露了她的一些生活经历和抱怨。说真的,这也是我十分感兴趣的,作为一个写记实类文章的作者,我特别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
“之前在飞机上不小心看到你回复邮件,你好像是某个公司的高管吧?”,我问道。虽然有些不礼貌,但和小丫头聊了这么多天,彼此之间也没有那么陌生了,便开口直接了当的问了。
小丫头听后有些无奈,傻傻一笑,对我说道,“我是一家集团公司的董事长。”
“啊?”,这让我大跌眼镜,在我面前这个小丫头居然是一家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她的谈吐举止完全不匹配呀。
这让我的职业病又犯了,迫不及待的追问更多详细的细节,她并没有反感,也很愿意和我谈谈心,说说自己的经历。
小丫头小小年纪就成为了一家集团公司的董事长,确实有着与众不同的坎坷经历。聊了一半后,她突然回过神来问道,“猫姐,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寻找写作的素材?打算把我的故事写成小说呀?”
我本无此想法,但被她这么一说,突然有了灵感,这确实是一个好点子,于是立刻拿出了笔记本,像记者做采访那样,记下了条条杠杠的大纲。
“谢谢你提醒我,现在就全都记下来,整理一下,写成一部纪实类的小说,希望你给我更多的一些细节。对了,我这样做你同意吗?”,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她向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嗯,好吧。”
在隔离酒店的两周里,我将小丫头的生活经历完完整整的都记录了下来。感觉她向我诉说人生经历的同时,也得到了心灵和情感上的缓解,仿佛找到了灵魂的寄托,在世界上有了一个感同身受的倾诉者。
我就像教堂里的神父那样,认真地倾听着她的诉说。为她的幸福而喝彩,为她的坎坷而气愤。有些情节听得我暗然泪下,不禁的拿了餐巾纸,擦掉眼泪。而她却淡然一笑,像我这么一个有着坚强外表的女人,居然留下了眼泪,她被我的真诚所感动,毫无保留的讲述了自己的坎坷人生。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没有问她,所以用了我小说的惯用女主角名字,张妮妮。其他人物,虽然我知道名字,但出于隐私的保护,我将名字都改成了自己小说里的惯用人设。
很可惜,这篇纪实类的小说到现在还没有完稿。并不是因为线人不见了,而是发生了令人难以预料的突发事件。
故事要从张妮妮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