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布林是怎样炼成的》第23章

  班上有个哥们儿叫猩猩,我之前提到过几笔,他平时话不多,沉默寡言,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时常脱口而出几句日文,那些都是游戏台词,当我回复了他几句后,咱俩成了朋友。因为有共同话题,俩人闲来都在自学研究日文,为的都是玩游戏。顺便提一句,班上还有个哥们儿叫小白,也在偷偷的自学日语。后来还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将日语四级全部考出,就差当个翻译了,但他学日语的目的起初是为了看懂日本A片,后来是为了去日本泡日本妞。若干年后,他确实去了日本,也泡了几个日本妞,人确实要有理想,有理想才有动力。

  我是因为家里有一盘日文版的三国志,很想知道上面的台词和指令到底说点什么。同时看了一部《东京爱情故事》,日文叫《突如其来的爱情故事》,感觉赤名丽香真的好可爱,于是被日文深深吸引了。那个年代也是日剧大举入侵中国的年代,《魔女的条件》,《悠长假期》,我喜欢的偶像,松岛菜菜子,铃木保奈美,九井法子,田中丽奈,松隆子,藤原纪香等等,现在都可以爆出一大堆名字来。

  而猩猩家里,超级任天堂,土星,世家等游戏机,一应俱全,再加上近千个游戏,简直就是一个小型游戏机房。大多数游戏都是日文,环境所逼,自学成才。

  当时就十分震惊,简直不敢相信,后来他主动邀请我到他家去看看,令我十分感动,那也是第一次认识到什么叫土豪。在这之前一直认为他在吹牛,也许家里是开游戏机房的吧。

  那天一放学,他带着我和小白三人一同回家。住的不远,距离学校半小时不到的骑车路程距离我家也一样,正好是个三角形。

  小区看上去十分高端,至少进去的时候门口还有传达室和保安,在那个年代,属于高档小区,里面都是五层楼的公寓建筑和我家一样。

  不知为何,门口有保安,让我心里感觉十分安全。在他家楼下停好自行车后,不禁问了一句,“要把自行车搬上二楼吗?会被偷吗?”

  “必须的。”,猩猩扛起他那辆时尚山地车,转头对我们两人说道。

  “我艹,你们门口都有保安,还会被偷自行车吗?”,我无奈的扛起了自行车,尾随其后。

  而他却将自行车直接扛上了三楼,打开家门推了进去。我跟小白当时就震惊了,每天这么上下扛自行车还是三楼!难怪有一身肌肉都是特么被逼的。

  我和小白将自行车放在了二楼转弯口,用大铁链锁在一起,总不可能两辆自行车都一起被偷吧?

  后来知道小白家住在六楼,他每天将自行车扛上三楼,看不出他瘦瘦高高的样子,也能将自行车扛上去?牛逼!看来我们那一代人身体素质都是靠扛自行车练出来的……

  猩猩家住在三楼,整个三楼只有两户人家,还没进门就看到一扇绿色的防盗铁门,而防盗铁门后面又是另一扇结实的铁门……

  脱了鞋进去,踩到的是干净的实木地板,当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板,也对装修没有研究,只是感觉十分高级。

  标准的两室一厅格局,墙面整洁还有装饰壁画,头顶是一一盏奢华的吊灯,客厅里一张现代化艺术风格十足的玻璃透明餐桌,高贵典雅,开放式的厨房和客厅相连在一起,设计十分前卫。

  我将书包在客厅的餐桌上一放,环顾四周,客厅里一台和我个头差不多高的双门冰箱。厨房里安装着一个高档抽油烟机,竟然还有微波炉!那些东西极其罕见。

  整个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也许是放在厨房台面上的那盆鲜花散发出来的香气,让人气爽神怡。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大多数人住的都是毛坯房,我家就是。更别说什么抽油烟机了,家里只是安装了一个排风扇,简简单单的将油烟排出去,经济实惠,操作简单,接一根线拉一下就开,再拉一下就关。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微波炉,之前只是在电视剧上看到过,知道有这个东西,将食物放进去,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加热,那是极其高端奢侈的家用电器。

  猩猩同学将自行车在客厅里摆好,把门一关,就打开了冰箱,塞给我们一人一支棒冰,自己拿了瓶饮料喝了起来。

  在他开关冰箱的一瞬间,我注意到冰箱里十分富裕,各种高档棒冰,水果蔬菜,应有尽有,有些水果我都没见过,根本叫不出它的名字,冰箱里甚至还有pizza!

  整个居住环境高端大气上档次,我低头看着他塞给我的棒冰,是一根脆皮巧克力。我知道这棒冰很贵,至少要两块钱,当时就有一种想回家的感觉。

  记得小时候六岁那年,当时我们还住在父亲单位的集体宿舍里,夏天特别炎热,但至少睡觉不用关门。在楼下和其他小朋友玩耍了一会儿,口干舌燥,便随了一个小朋友回家喝水。

  那个小朋友叫什么,我已经忘了,但他住的离我家不远,也是单位的集体宿舍。跟着他进了家门后,他的母亲正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要知道那个年代家里有一台黑白电视机,就已经牛逼哒啦的不行了。我当时就觉得这户人家十分富裕,居然有电视机这种东西。

  而更让我震惊的是,那个小朋友拉开了一个大柜子,拿出了一大杯装有黄色液体的玻璃瓶。那个大柜子我知道,是通过别人家的电视广告还有一些传闻听说的,那东西叫冰箱,可以把东西变得冰凉冰凉,在夏天里吃特别凉爽舒适。

  我呆呆的站着,看着那个小朋友大口大口的喝着那黄色的液体,口水不禁流了出来。我知道那东西是饮料,是橘子汁,味道香甜可口。我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觉得他喝完以后就要轮到我了,还从来没有体验过饮料的味道,令人馋涎欲滴。

  可没想到,他大口的喝了半杯,擦了一下嘴巴,转身对他的母亲喊道,“妈,他要喝水。”

  当时就十分失落,甚至有一些受辱,一起玩耍的好朋友,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喝口饮料呢?也许饮料这东西十分珍贵,他舍不得吧,好吧喝口水也好,已经口干舌燥,看到他喝着饮料,更是唇焦喉烈。

  转头望着他的母亲起身,走到桌子上拿起了茶壶,自言自语道,“我们家没水了。”

  心中顿时惊喜,转头望着那个小朋友手里棒着的饮料杯,这下应该让我喝饮料了吧……

  可没想到那个小朋友的母亲转头走过来,对我说道,“你回去吧,我们家没水了。”

  随后她把我赶了出来,便关上了门。夏日炎炎,窗户大开,可以清楚的听到她在里面说,“以后别和这种穿着破衣服的孩子玩。”

  听了莫名其妙,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我的母亲是一个裁缝,她用巧手修补了我调皮扯破的衣袖,为何遭人歧视?

  回到家后,我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正在缝衣剪布的母亲。当时她显得十分气愤,不过很快冷静下来,问道:“感觉难受吗?”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确实心里不好受,一起玩耍的好友不但不分享饮料喝,而且还被他的母亲赶了出来,连口水都不给。

  “这叫丢脸,这也是丢脸的感觉。”,母亲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露出了勉强的笑容,对我说道:“以后看到别人家里有好吃的,一刻都不要停留,立马回家,妈妈带你去买。”

  随后母亲起身,整理了一下工作,就带着我坐公车,去了一个百货商店,在那里买了一瓶汽水给我。回家的路上,我小心翼翼的抱着这瓶汽水,两天都没有将它打开,只是隔着厚厚的玻璃瓶,品味里面散发出来的淡淡柠檬香味。

  后来即使打开了瓶盖,我每天也只喝一口,十多天才将它喝完。那是我人生中第一瓶饮料,记忆犹新,感慨万分,之后再也没有要求母亲给我买过饮料。

  那个喝完饮料的瓶子,一直舍不得丢,用来装水喝,假装自己每天在喝饮料,心里十分舒坦。

  那也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丢人,什么叫被人看不起,什么叫,穷。后来到其他小朋友家去串门,只要看到他们家有好吃的或正在吃东西,立马掉头就走。我觉得他们不想让我看到他们正在吃好东西,或者,他们想看的只是我垂涎欲滴的丢人样貌。

  直到有一天我转头离去,一位小朋友的母亲追了出来,塞给了我一根雪糕棒冰,摸了摸我的脑袋,赞扬我是个懂事的孩子。尽管我接过了这根雪糕棒冰,连声道谢,但不知为何,感觉不好。那根雪糕棒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美味,吃别人的东西感觉心里不舒服。尽管别人没有那个意思,但我感觉丢了自己的脸,更丢了母亲的脸。

  如今,拆开这根脆皮巧克力,依然会有一种丢人现眼的感觉,也许是我想多了,但这就是一个人的性格。猩猩同学显然没有在意这个,也许富人家的孩子不会有这种体会,三个基友也是纯洁的友谊,不掺杂半点利益。

  现在回想起来,人生中最真挚的朋友都是在初中和高中,毕业后再也没有交到真心实意的好友,不是贪图利益,就是有求于你。

  咬着脆皮巧克力和小白同学一起走进了他的卧室,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台三十多寸大的电视机。在当时那个年代,这种大彩电是高端货,很少家庭拥有。

  最亮眼的是大彩电边上放着的土星游戏机,和小区里的黑游戏吧一样,就是那个游戏机,看着十分眼熟。更夸张的是边上还放着不玩的世佳,超级任天堂和索尼。我和小白同学口含脆皮巧克力,目瞪口呆。

  猩猩同学招呼我们自便,随意坐,便打开了电视机,继续了他的游戏。在他自言自语下得知,最近他正在玩的是一个叫梦幻模拟战三代的游戏,这个游戏我知道,在超级任天堂上玩过二代。

  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他闲玩游戏,有种待在游戏吧的感觉,不过环境更私密,更幽静,更惬意。

  环顾四周,他的房间也不大,和我的差不多,一张床,一个电视机,几台游戏机,是他全部的家当。看来他也没有其它爱好,除了打游戏,果然是志同道合的好基友。

  隔壁有另一个房间,门一直关着,很显然那是他父母的房间,当时这种两室一厅的套房,已经算是高档小区了。虽然我家也是两室一厅,但地段,格局和面积都要差的多。

  三人合理安排时间,我和小白先将今天的数学作业抄写完毕,把任务给完成了,随后换猩猩同学抄袭。我和小白开始玩游戏,猩猩同学的游戏光盘不少,但大多是rpg游戏和策略游戏,选了一款叫侍魂的对战游戏,两人打了半天,无招胜有招,实力不分上下。

  其实侍魂这款游戏很早在街机房就有了,在此就不拓展开写了。只不过猩猩同学通过这款游戏不停的来回肆虐我和小白同学二人,心情愉悦。本以为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没想到有共同话题的情况下,他是那么的滔滔不绝。

  很快我就留意到,他的房间有很多游戏相关的杂志,特别是那套《家用电脑与游戏机》,当时十分流行,价格也相当昂贵,每本都要6元人民币,他竟然每一本书都不落下,收藏的完完整整。

  一边翻着游戏杂志,一边好奇的问道,“这些游戏机要多少钱?哪里买的?”

  猩猩同学的回答让我全身打了个寒颤,“超级任天堂1000多块,世佳2000多块,索尼和土星2500多块。所有的游戏光盘和磁盘加起来大约有2000多块……”

  我当时心里就郁闷了,你家是钱多的没地方去,爸妈才给你买这些游戏机玩吗?但后来知道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人人都有难唱的曲。

  游戏相伴,基友相随,快乐的时间总是最短的,我和小白抬头一看,已是晚上7点。虽然俩人四目相对,什么都没有说,但心里焦急,胃里难受,我们可是要蹭饭吃的,但你父母到现在都不回来,这可怎么办呀?

  没多久后,三人的胃发出了共鸣,猩猩同学也意识到了时间已晚,他起身将游戏手柄丢给了我们,走出了房间,转头对我们说的道,“我给你们弄晚饭吃。”

  我擦,我当时就愣住了,没想到猩猩同学你这么牛逼,居然要给我们做晚饭吃,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还没有第三个人这样说过。

  同时我也感到十分好奇,难道是因为他今天父母不在家,所以才邀我们过来玩?还是他的父母经常都不在家,他自力更生呢?抬头想了想,应该也有点道理,毕竟家里挺有钱的,父母必定事业繁忙,无心恋家。

  相比之下,我家里就穷的叮当响,父亲每天回来除了待在家里吃饭看电视,也没干啥事情。因此经常被母亲数落,“看看别人家的男人,下班了还出去赚外快,再看看你。除了抽烟喝酒看报看新闻,不务正业还干嘛?”

  男人抽烟喝酒看报看新闻,是不务正业,这个是我从小听的耳朵都起茧的教育。现在我长大了,从不抽烟喝酒,也不看报看新闻,那是我的自豪,也是我的骄傲,那确实是不务正业。一个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以赚钱为终身目标,别他妈像个话痨似的,天下啥事情都知道,口袋里却没有半毛钱。

  我好奇的起身走了出去,一方面想看看猩猩同学到底准备给我们做点啥吃?另一方面也想看看他做的东西是否靠谱,会不会吃的拉肚子?

  只见他从冰箱里拿出来半罐午餐肉,一条大香肠和一包速冻的玉米甜豆,熟练的在厨房的砧板上切切弄弄起来。

  哇塞,那些可都是高档货,特别是那罐午餐肉,我很久以前吃过一次,味道相当不错,可价格十分昂贵,所以家里从来不买。那条大香肠只在电视剧里西餐厅看到过,和平时我们吃的那些小香肠大不一样,听说里面是牛肉,那包速冻的玉米甜豆,从来没见过,没想到玉米和青豆也可以做成速冻产品。

  看着猩猩同学熟练的动作,我心里十分放心,看来他经常自己做晚饭,手艺应该不会太差。他将午餐肉和大香肠切成小粒,与玉米甜豆一起撒在了冷饭上,放进了微波炉里。

  随着微波炉发出的阵阵噪音,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叮!

  他带上了厚厚的手套,将整个盘子从微波炉里拿了出来。色味俱全,浓香扑鼻,午餐肉和香肠粒还滋滋的冒着油水。我擦,口水都流了一地,这和外面店里做的高端快餐一样,用材讲究,食料高端!

  小白同学也扔了游戏机手柄,随着浓香冲了出来。两人围在一起,看着猩猩同学做了最后的加工,拿起了一瓶番茄酱,在空中摇晃了一会儿,挤了上去。

  我艹,太完美了!三人端着盘子,在游戏机面前坐下,边吃边玩。人生最快乐的事莫过于此,与基友边享美食边戳机。

  没想到这么简简单单的料理却如此美味可口,看来食料相当重要,那半罐午餐肉和香肠价格一定不便宜。他们俩人忙着玩游戏,我将三人的餐盘端了出来,放到了厨房里。可没想到厨房的水槽里竟然还堆着昨天的碗筷,这令我十分好奇。这种事情在我家是不可能发生的,当晚的碗筷必定当晚洗掉,怎么可能过夜呢?除非……

  我将这三个盘子洗了,原因也很简单,水槽里已经放不下了,就算是做出一点奉献,为吃了这顿免费的晚餐吧。但不知为何,我感觉到了一丝凄凉,这个家有点冷,也许太晚了吧?

  抬头一看挂钟,果真如此,已是九点过半。我擦,今天又不是周末,明天还要上课,第一节还是那最最要命的数学课。大吼一声,“九点半啦!”

  小白同学惊慌失措,立马扔了游戏机手柄,快速起身,嘴里嘀咕道,“我艹,这么晚了!回去要被骂了。”

  快乐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小白是怕回去晚了被父母训斥,我是怕回去晚了,让父母担心。

  而猩猩同学的脸上却流露着一种莫名的孤独,当时我就觉得他十分失落的样子。也许是因为父母还未回家,好友们又要离开,心里有些酸楚加寂寞。

  他起身将我们送出了门,告别转身时,我留意到他反锁上了保安铁门。这让我更加好奇,虽然没有多问,但我觉得当天他父母也许不会回去,或者说出差去了。

  小白同学显然没有发现这些细节,我相信他从小到大肯定没有寂寞过。记得我四岁那年,刚刚开始活蹦乱跳,想要找人一起玩耍的时候。母亲却因为工作太忙,没日没夜的在家里做裁缝剪衣服。她并没有留意到我已经渐渐的长大了,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将我放在婴儿车里。

  好多次我从婴儿车里爬出来,在家里四处闲逛,周围只有母亲一人,忙的连抬头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当时我就觉得十分无聊,后来我知道那不叫无聊,那叫寂寞。坐在窗口望着楼下那些追追打打的小伙伴们十分羡慕,也想下去和他们一起玩耍。他们的身边都是有父母或老人陪伴着,而我的母亲却忙的不可开交。更不放心我独自下楼,要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她必定伤痛欲绝,因此我也十分懂事,乖乖的待在家里看着母亲工作,玩着自己的积木。

  突然有一天,隔壁邻居家的孩子到我家来串门,年纪和我一般大小。我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同龄人一起玩耍的快乐,尽管我们只是坐着一起聊聊天,玩玩积木。

  他可是有爷爷奶奶陪着每天下楼玩耍的孩子,显然觉得在我家里十分无聊,几分钟后便想离开。而我却把门关了起来,不让他走,并且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放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却不屑一顾,强行家门打开跑了出去,以后再也没有到我家来过。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泪流满面,这种感觉至今难以忘怀。因此我对猩猩同学脸上流露出的那种神情十分敏感,那是一种孤独感。

  与小白同学在十字路口挥手告别,各自飞奔回家。一路上心情激动,到家后难以入眠,没想到居然可以交到这样的土豪朋友,而且兴趣相同,爱好相投,三观相通。

  之后的日子里,人生终于有了一些快乐欢喜,有事儿没事儿的,和小白两人都往猩猩同学家里跑,白嫖,玩游戏,成了他家的常客。

  很多次我们都带了方便面作为自己的晚餐,老是去别人家里白嫖就算了,还白吃白喝的,那可不行。毕竟都长大了,快成年的人了,怎么能像小孩子一样不懂事呢?尽管猩猩同学没有介意我们在他家里白吃白喝,但老是那样,肯定会被人看不起,被人反感,大家都是好朋友,相互尊重,平等待人,我们因志同道合而在一起,并不是为了骗吃骗喝。

  后来母亲知道我经常往同学家里跑,在他们家里吃饭玩游戏,便给了我20块钱,让我去的时候买些吃东西,可以是点心,一起分享,别老是去白嫖。

  拿着这20块钱,心里有些困惑,买些什么好呢?后来想了想,电视剧上他们去别人家里都是买一些水果……

  周六下午左手拎着一袋苹果,右手拎得带橘子,出现在猩猩同学的家门口。他看到我后揉了揉眼睛,十分惊讶,“你这是要干嘛?干嘛买些水果来?”

  我当时也觉得十分尴尬,好朋友之间早已不拘礼节,还买些水果过来客道,显得十分拘谨,反而让友谊变的复杂化了,可那种想法也许仅限于朋友之间。

  那天他的母亲正好也在,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母亲。身穿一套职业装,淡妆浓抹,一看就像是某种大集团公司里的女领导,说话口吻官腔味道十足。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见我手里拎着水果,露出了一丝微笑,邀我进去,还客道了几句。后来从猩猩同学嘴里得知,他妈说我,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可那天,我却做了一件不懂事的事情。

  客厅里还有一位男子,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正在收拾午餐后的桌子。我对着他大声喊道,“猩猩爸爸,你好。”

  那个男子望着我,愣了一会儿,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露出了微笑,点了点头。

  随后我跟着猩猩同学进了他的房间,开始游戏节目。不久后听到他母亲在外面高喊一声,“我们走啦!晚上记得按时吃饭!”

  我当时就觉得猩猩同学的人生简直是太幸福了,在家里待着玩游戏,大人也不在旁边烦他,简直是完美。可猩猩同学并没有回复他们,表情还显得有些懊恼。我有些无法理解,也许有钱人家的孩子都这副高傲的德行吧,但猩猩同学并没有对我们那样。后来我想了一下,也许是因为父母经常不在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陪伴他吧。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玩游戏,十分惬意。小白也过来坐了一会儿,但晚上有约,不久就离开了。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本准备回家吃饭,没想到他的母亲给我也准备了一份晚餐。

  望着餐桌上放着两盘午餐肉丁炒玉米青豆饭,愣了一会儿。他们家是不是只会做这一种?而且每天吃这种?

  猩猩同学递给了我一双筷子,“愣着干嘛?快点吃,吃完继续。”

  我傻傻一笑,接过筷子,两人坐下狼吞虎咽起来。我知道,一定是他母亲觉得我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是猩猩同学值得交往的朋友,所以才准备了一份晚餐,也许让我留下多陪他一会儿吧。

  饭后我将两个盘子洗净,放了起来,两人继续闲玩游戏。周六的晚上特别清闲,明天也不用上学,早已和父母打过招呼,会晚点回去。所以今天打算陪猩猩同学一直等到他父母回来后,再回家去。其实是为了多白嫖一会儿游戏,哈哈。

  可没想到一直等到11点,才有动静。随着一阵开门声,听到一男一女嘻笑而进,很显然他的父母回来了。我收拾了几本杂志,准备带回去看,还没来得及起身打招呼。就看到他的父母摇摇晃晃的搂着进了卧室,关上了门,隐隐约约的还传出几阵嬉笑声。

  而那个男人,并不是中午我喊的那个……